周淙沉默了秒才道:“哦,那我希望早点遇到你,每天都跟你从同一个梦乡里醒来,独拥最美丽的随珠太太。”
这话够甜蜜,明流欢听着却如万箭穿心。
周淙也沉默下来,伸手越过明流欢去拿鼠标,却被这人半路打了手。
“今天没有稿子交给你,大修呢,不给看。”明流欢直接关机。
不给看也行,反正周淙信她。
明流欢推开周淙环在她肩头的手从椅子里站起来,瞬间有点起猛,感觉头略微晕了一下。还不待她站直,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被周淙揽腰抱了起来。
“喂,你行不行?可别把我撂地上,本来就活不了几天了,再摔一下直接给我送走得了。”
明流欢紧张地抱着周淙的脖子,心里着实很怕。
周淙稳稳地把人抱进卧室床上放好,脸不红气不喘地摊了摊手:“你看我行不行?”
明流欢把脸埋在枕头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周淙:“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拥有一个正正经经的公主抱。”
周淙躺过去把人搂进怀里:“这还有不正经的?”
“有啊,第一次生病住院,麻醉没过的时候要干嘛来着,我忘了,反正前女友抱不动我。我爸一把老腰更不行,岁南抱我跟抱麻袋似的。那能算正经的公主抱吗?”
周淙忍不住笑话她:“你这话说的,那只能说是不太正式的公主抱,不叫不正经。”
两个人头顶着头笑了一会儿,逐渐靠近一处,轻轻地吻在了一起。
明流欢在这种时候总有点病态的执拗,她不许周淙碰她,却又对周淙的身体百般痴迷,甚至总是流露出一种朝圣般的虔诚。
周淙大约懂得这种感觉,她们同样年轻,她是丰盈温润的,明流欢是干枯颓败的。
明流欢说她的胸很美很诱人,不只是情潮翻涌时的溢美之词,而是真真切切地对健康、对完整、对美丽的一种向往。
她为了活下去,付出了所有能付出的,终究还是收到了一纸催命符。
隐秘的快慰起起伏伏,如细雨中朦胧的百里青山时隐时现,连绵不绝。
山湖相映,周淙沉在烟雨缱绻的水下,隻觉得世间因果与南柯一梦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一觉睡得短,一觉睡得长罢了。
她从缥缈云端落下来,潮热未退,伸手触碰到明流欢微凉干爽的皮肤,瞬间醒过神来,这个女人真得病入膏肓,再也好不起来了。
明流欢收起床头的手机,点了录音保存。
周淙好奇地看着她:“为什么要录音?我似乎没有……很夸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