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关上,屋里俩人都不笑了,明流欢抬手勾勾手指:“阿淙,陪我坐一会儿。”
周淙过去把人搂在怀里:“明天,最迟后天我就去给你送书了,你跑来做什么?”
“我就不能因为别的来找你?”明流欢捏着周淙的手指玩,“你病了我都没去看你,我很想你,想见你。”
周淙偏头吻了吻明流欢的额头:“我只是肺炎,明天依然健在,你急什么,多一天都等不了?”
两人没太说话,依偎着坐了一会儿便起了身,周淙穿上棉衣,仔细把围巾给明流欢戴好,扶着她的腰送她下楼。
电梯楼层数字蹦得缓慢,明流欢突然十分用力地揪住了周淙的袖口,周淙先是低头看看被仅仅揪住的衣袖,又转脸看看明流欢,霎时慌到头皮直发麻。
“怎么了,流欢,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明流欢紧抿着唇不说话隻摇摇头,周淙看她神情觉得她也不是哪里不舒服,电梯“叮”声越来越近,快要到她们的楼层。
明流欢又用力地扯了下周淙的袖口,像是要带着她往安全通道里去,她顿时反应过来,“你有话想和我说?”
明流欢一言不发地牵着周淙拐进安全通道里,周淙伸手关了半扇门,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叮”声,应该是电梯到了。
两个人下到两层楼中间的拐角处倚着窗户往外看,能望见城区亮化的星星点点灯光,还能隐隐约约听到附近商场放的圣诞节歌曲。
“流欢,怎么了?”
周淙伸手捋顺明流欢散在肩上的头髮,温柔地把几绺掉在脸颊边的碎发绊到耳后,明流欢也不吭声,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扑进周淙怀里死死地搂着她的腰,整个人不停地颤抖着呜咽。
“流欢,”周淙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边微微低头把脸贴到明流欢的耳边,“别怕。”
明流欢像是乱了阵脚,兀自把头埋在周淙肩上抽泣许久后,带着些心慌意乱的渴求,微微抬脸贴上了周淙的唇。
周淙一面温柔地回应着明流欢的索吻,一面轻轻地用拇指拭去明流欢的泪珠。
明流欢被这浅浅的吻累得头晕,搂着周淙的腰趴在她怀里急促地倒气,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又开始小声抽泣。
“阿淙,我知道不应该,但是——”明流欢在周淙的毛衣上蹭掉才涌出来的眼泪,“到了这个时候我突然很贪心。”
“如果能多活些日子就好了。可是人总是贪心不足,多活几日后想多活几月,然后又想要更多的时间。”
“我很想和你在一起。”
“但我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