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淙反驳过后更觉得心累,默然地坐在那里盯着茶几下层架子上摆放的一些小物件儿,瞧见一个水晶的郁金香胸针,那是明流欢落在她这儿的东西。
明流欢落在她这儿,不,应该说是搬到她这儿的东西特别多,穿的用的戴的一大堆,两个人混着用,不过没有冬天的衣服。
两个人腻在一起的时候不多,亲密也就几次,可就像是过了许久平凡日子的伴侣一样,对一切都悉如平常。
温且寒这个没头脑的大麻烦,怎么就这么烦人。
麻烦精被周淙的话气到,“呼哧呼哧”喘了会儿怒气后等不到周淙的后话,瞬间更生气,一生气就口不择言起来。
“可我觉得有意思,我不想隻当你的邻居。不然你藏好啊!”
周淙抬手扶额,疲惫地仿佛刚跑过一场马拉松,话里的强硬劲儿也软了一半:“小温,我没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想自己一个人走罢了。”
“日子已经够难了,我不去祸害别人,别人也别来祸害我。”
“我是独身主义,你懂吗?”
温且寒简直无语:“你这叫哪门子的独身主义?难道就因为你跟明流欢没有正式确定情侣关系吗?”
“那你名义上既然是单身,我为什么不可以?”
“我也可以不要名分,这不还是你概念里的独身?”
周淙头疼欲裂,感觉身上一阵一阵发冷,本来也没到出院的时候,这恐怕是又烧起来了。
烧吧,干脆病死得了,一了百了。
温且寒这个脾气真是让人没辙,说她不知道分寸吧,这人还一直规规矩矩地站在玄关。说她规矩吧,瞧瞧这人说的什么话,干的什么事?
换一般人她这么死缠烂打的人家不得报警?
可到了周淙这里她办不出这事儿,闹到今天这一步,可能错真的都在她身上。既然和岁南装情侣,那和明流欢在外面的时候就该注意点,更不该提那什么该死的工作伙伴关系!
被温且寒撞破了就承认她和流欢是情侣岂不是一步到位,后面还掰扯什么独身主义,简直智障到家。
人确实不该生病,一生病脑子也跟着乱套,她搞砸了,一塌糊涂。
温且寒见周淙托着额头在那儿一言不发地发愣,心里的躁气简直要衝破胸膛炸烟花,这就叫一拳打在棉花上,棉花闷腾腾的是要打定主意憋死她?
“我说周淙你能不能说话?”
呵,一个连立场都没有的人不论青红皂白来质问她,还嫌她不给答覆?说得难听点你这叫挖墙脚做小三,人家不愿意你还追着要回应,干嘛,要明抢吗?
哪来儿的道理啊?
温且寒被这无言的沉默快要激死了,越发口不择言起来:“好,不说我。那就说明流欢吧,她那么喜欢你,你也不认吗?”
这个问题周淙即便想回答也答不了,自始至终都是明流欢不认她,但明流欢又把她困在原地。她们之间究竟是什么情感,谁也说不清楚,明流欢名义上要放她自由,但周淙知道她就是不能、也压根儿不想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