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停弯腰看了一眼:“没事儿,没伤着骨头也没有擦伤。实在太疼的话,红白喷雾有吗?先喷红的,再喷白的。”
这意思就是让温且寒自己回家喷药去,识相的人一般也不好意思缠着邻居,不就让门挤了下手么,关键还是自己挤的,就这小事儿还要哭哭啼啼麻烦人的话,岂不是太矫情。
温且寒硬是装没听懂,杵着手指举着摇了摇头:“我没有这个药。”
那可真是太巧了,周淙这种药多的是,但这回她也长了心眼儿,没让温且寒进家,直接取了药送给她:“拿走用吧,不用还了,我还有。”
进了家关了门,杨行站在玄关盯着门框看:“你们说,这得是什么姿势,才能自己关门挤住自己的手?还是左手?”
宋停扭头看周淙,周淙也看宋停:“怎么了?”
“跟舅舅们说说呗,你看出什么来了?”宋停笑眯眯的。
周淙起身到门口,推开杨行正面站到门前,左手放在门框左边,右手扶着门把手做关门动作。
杨行“嘶”地倒吸一口冷气:“她这手是故意放在门轴缝里挤的?”
周淙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不想恶意揣测温且寒,但正常人实在很难不小心把手指挤成这样。就算真是意外,那跟她周淙又有什么关系?
杨行“啧啧啧”地连声感叹:“心心啊,这姑娘有股子狠劲儿,跟你这样的性格那真不太合适,你可小心点。”
“这小丫头是不是宫斗剧看多了啊,跟那种用孩子生病、用自己受伤来吸引皇上注意的失宠妃子似的,就哪儿哪儿都透着点儿不对劲儿,我不太喜欢她。”杨行又补充道。
周淙倒是一脸平静:“她是个律师。”
杨行和宋停齐齐“哦”了一声:“难怪了。”
律师都是人精,周淙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刻板印象,但她希望温且寒别再把心眼儿往她身上用了,她真受不起。
但她也实在想不通温且寒要真刻意耍心眼儿的话,也该是她们两个独处的时候,真正的人精知道不能在大人面前耍心眼儿。琢磨了挺多,周淙只能猜测温且寒可能是过年回家那趟被父母刺激太狠了,眼下压了太多负面情绪在心里,所以一时没控制住而急躁行事。
她在温且寒这个年纪的时候也会一时糊了脑子衝动行事,年轻嘛,总是容易浮躁。再过几年,说不定想躁也躁不起来,就像她现在这样。
换到几年前,温且寒根本就不用这么费尽心机地来勾她,她自己会主动用心考虑观察,确定人不错的话就试着谈个恋爱。可现在的她就是完完全全不想动,脑子不想动,心不想动,人不想动,一个人待着多平静,没有拉拉扯扯,没有互相伤害,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