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且寒鼻头酸涩,强忍着难过回一句:“我就知道心姐很爱我,我也很爱心姐的,这一辈子都不会变心。”
周淙莫名听出一点不对劲,这怎么好端端地突然表起衷心来了?
“小寒,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你怎么这么问我?该不会是怀疑我变心了吧?”电话里的语气还带着几分调皮。
周淙的眉头突然跳起来,跳得额角一道神经跟着疼,听温且寒这样说话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能当是自己多心了吧。
“我像是那种对异地恋女友疑神疑鬼的人吗?”周淙从沙发上坐起来,对着电视屏幕照了照,“我这么有魅力的人,虽然三张了,但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对你没吸引力了吧?”
温且寒在电话里一顿笑,末了才说:“我迷你迷得要死,满意了吧。倒是心姐你这么馋人的优质姐姐,很容易被人盯上的,你可不许变心哦。那个,你之前戴那个尾戒呢?找出来,还给我戴上!”
周淙又躺回沙发上,随口答道:“把你的心放肚子里头吧,你又没变心,我怎么会变心?”
岂料通话那端突然安静,温且寒似乎是被哽住了还是怎么的,足足隔了五秒才慢吞吞地笑了一声:“心心,你真的是我的心臟。”
周淙头皮一麻,笑着骂了一句:“你又发什么疯,突然这么肉麻。”
“是真的,心姐,”温且寒伸手摸了摸挂在床边的婚服,眼里满含热泪,心如刀割,“我好爱你。”
周淙压抑不住地唇角上扬,轻轻地笑了几声后,温柔地对着她的小朋友表白道:“嗯,我爱你,我特别特别爱我的小朋友。”
黎老夫妇的葬礼安排在24号,是个阳光明媚的大晴天。
那天温度很低,泼水成冰,周淙穿着呢大衣差点冻死在外面,从葬礼上直接回了公司,一张脸以及两隻手冻得乌青,在黑帽黑衣黑裤的衬托下,比死人都还要白几分。
谭竞眉差点以为她在墓园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沾上了,问她要不要去算一算。
“我说阿淙,你这印堂发黑啊,不然去看看吧,我认识一道长——”
“谭总你赶紧刹住,我就让外面大刀片子风刮的,我要是去找个道长解疑,我爸就得棍棒教子了。老同志才退休,好像有点那个什么网上说的退休综合征,哪儿哪儿都不顺气呢,天天打视频电话给我上课。”
周淙在办公桌前站了一会儿,直到身上暖和起来才把呢帽和大衣脱下来,谭竞眉拿着份稿子给她送过来:“这个是政法大学一位教授的法学解读个人专着,你亲自负责。马上要寒假了,教授有空,你们要是约见的话,带上小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