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淙在下巴那儿比划了一下:“就这儿吧,剪齐,别搭肩。刘海儿自然剪短就行,别太短,不要狗啃式的。”
总监很酷炫地转了转剪子:“放心,一会儿姐姐就是东方苏菲·玛索了。lion,带客人去洗头髮。”
……乌黑的发丝一缕缕地掉落在地上,周淙看着镜子中的狗啃刘海,跟总监沉默地对视着,总监神采飞扬地拍了张照片:“哇塞,姐姐,你这个颜值好顶啊,很有罗马假日里的公主范儿呢。”
心情好像更糟糕了。
次日上班,周淙戴了顶雾霾蓝的呢子贝雷帽,配一对儿珍珠耳坠,当然也捎带着换了个口红色号,是略微有点艳的梅子红。
同事们大吃一惊,谭竞眉更离谱,摸着她的手问这绿宝石戒指瞧着可价值不菲,问周淙是不是要嫁入豪门了,怎么突然从清丽风格变成持靓行凶这路数,看起来高贵又冷艳,是霸道总裁喜欢的款。不过这个刘海儿略显活泼,还有这个独身尾戒是怎么个意思,反正瞧着挺个性。
周淙无语以对,很是洒脱地请众人喝咖啡以堵住他们胡说八道的嘴。等人乱哄哄地散了,她这心里又说不上来的难受,也不纯是因为失恋的劲儿,总之最近太不顺。
下班回了家就一点一点地清理温且寒的东西,起初还好,可当那些东西堆成一堆放在眼前的时候,情绪就莫名其妙地崩了。
尤其是去年老杨给温且寒里里外外买的那些衣服,放在次卧的床上看着是那么的刺眼。鞋柜里的鞋子也都收起来,东西都是好好的,就这样扔了简直造孽。周淙在支付宝预约上门捐赠,可她还有两天班要上没空,元旦也决定要回良首,于是设了个备忘等过完节后回来再捐。
所有的东西都收在次卧里,门一关,眼不见心不烦。
周淙坐在沙发上发愣,豆包跳上她的腿举着爪子去挠她的手,她看着豆包看了许久,魔怔了一样自言自语道:“你也是她的猫。”
外面寒风刺骨,周淙抱着豆包坐在花坛边上愣愣地待着,目光几近呆滞,不断有人从她面前经过,都忍不住投来一眼疑惑的目光。
不知过了多久,她像是醒过来了一样,每当有人路过,就轻轻地问一句。
“要猫吗?”
“健康猫,要不要?”
“不挠人,不叫唤。”
“养猫吗?”
“要猫吗?黏人,脾气好。”
“要猫吗?猫粮猫窝猫砂全套都有!”
可经过她身边的人都匆匆而过,甚至还刻意加快步子走掉。她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这女的是不是精神不好?这大冷天的抱着个猫在那儿坐好一会儿了,吹得脸煞白煞白的,看着怪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