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淙不知道坐了多久,浑身尤其是腰疼得几乎无法动弹,零下好几度的天气冻得人骨头疼,她紧紧地把豆包抱在怀里,像是在取暖,又像是抓紧最后时刻再抱抱他。
不远处走来一个高挑的身影,小哥裹着个羽绒服站到了周淙面前,周淙抬头看他,小哥指指她怀里的猫:“是你要送猫吗?”
周淙嘴唇僵得说话都不利索了,点了点头:“嗯。”
小哥在她身边坐下,偏头看着豆包,没有贸然伸手去摸:“我看这猫也是精心养的,为什么不要了?”
周淙抿着唇不说话,好半天才问:“你到底要不要?”
小哥转过身朝她伸手:“要。”
对方应得干脆,周淙突然愣了,仿佛没听见人家说话一样抱着猫不松手,小哥还伸着手:“我说我要猫。”
“啊,我听见了,”周淙又用力地搂了一下豆包,继而小心翼翼地把豆包递给了小哥,豆包安安静静地居然没有挣扎,也没有伸爪子。
小哥抱着猫撸了一把,看着死死盯着豆包的周淙:“我就住12号楼,你要是想它了,可以来看它。”
周淙还是盯着豆包看,好半天才无措地捻捻手指,颤着嘴唇说道:“它叫豆包,如果叫豆包他不理你的话,叫他大爷应该可以。”
周淙把冻僵的手插进口袋里,转身往回走了两步又倒回来:“你等一会儿,猫窝猫粮猫砂盆都在家里,我去给你搬过来。”
小哥静静地看着失魂落魄的周淙往楼门的方向走,可这女人走了几步就停下了,双肩止不住地耸动个不停。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猫,紧走几步上前拍了拍周淙的肩:“姐,舍不得就别送了。”
周淙胡乱地捏着袖子擦了擦脸,说话还带着点哭腔:“对不起,我,这猫我不能送给你。”
带着豆包进楼回家,周淙抱着豆包哭得不能自已,她以为要抹去一个人的痕迹很容易的,特别是这些有形的东西,吃穿用住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扔掉了很快就有新的来代替。理论上,扔掉一隻猫也很容易,可事实上,她做不到。
可把豆包留在身边,豆包活着的每一天,都会提醒她温且寒抛下了她。
周淙一向理性,不是个恋爱脑,可被人伤害的痛苦是的的确确存在着的,余韵悠长。她想在几天之内就克服这些消极的情绪,把所有的难堪都尽快消化掉,事实证明,她做不到。
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她只是不怎么把脆弱展露人前罢了。
跌跤
实在是有点难熬,31号下午周淙就请了假,带着豆包开车回了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