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我就不难过了。”◎
室内的隔音效果并不好,纪母早就听到了房间内沉闷的争吵声。
父女两个都不喜欢尖着嗓子吵架,他们的争吵听着更像是一场谁也无法说服对方的争辩。
陈郁进门的刹那,纪母仿佛看到了救星。
她们还未来得及对话,陈郁便在纪母的指引下推开了房间的门。
光亮涌进来的刹那,纪秉怀微眯眼,循着纪惜桐的视线侧身。
“抱歉我来晚了。”陈郁缓了几秒开口,像是在向纪秉怀致歉,又像是在让纪惜桐宽心。
她走得太急,长款风衣又很碍事,上楼时候她干脆脱下披在自己的小臂上。
纪惜桐隻望了一眼就知道她是跑着上来的,心底的歉疚感更浓重了。
“今天有两个比较重要的会议,我没接到惜桐的电话。”陈郁往里走了些,立在纪惜桐身侧,好让纪母也进来。
门被纪母阖上,短促的声响很像一声叹息。
熟悉的身影拢了下来,纪惜桐刚要抬首,陈郁的风衣便落在了她的膝头,遮住了她的小臂。
纪惜桐明白她的意思,陈郁在暗示她不要说话,剩下的一切都交给她。
三个女人的视线都落在了纪秉怀身上,恍然间,他产生了种受人审判的错觉。
这种气势被压了一头的感觉很不舒服,纪秉怀靠着工作台,手臂往座椅的方向挪动。
等到纪秉怀拽过椅子坐下,陈郁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你们大概聊到哪里了?”她问。
纪秉怀圈着胳膊默不作声,纪惜桐见状,浅声道:“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
长久压抑着喉头的哽涩感使得她说出第一个字时声调就显出不符合往日的沙哑,陈郁望着她的神情,推测她应该说出了关于车祸和死亡的事情。
结合纪父的反应,陈郁大概明白纪惜桐为什么会这样难过了。
贴着身侧人的那隻手小幅度动作,在旁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温柔地拍了拍。
纪惜桐垂眸,藏住了眼底的泪光。
“泉镇的骗税已经猖獗到了您难以想象的程度了。”安抚好纪惜桐,陈郁看向正在喝茶的纪秉怀,“如果我的推测合理的话,可以说是整个堰市的骗税已经猖獗到您难以想象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