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航班应该停运了。”陈郁应道。
身体康復不算太久,气血亏损的陈郁和纪惜桐许多时候对于温度的感知是有所不同的。
此时此刻纪惜桐穿得很少,几乎是光着腿赤足踩在毛毯上。陈郁畏寒,裹着被子探身,将她拉了回来。
床铺陷了下去,陈郁拉高被子,将自己的肩头裹了进去。
“冷?”纪惜桐摸摸她的脸颊。
陈郁蹭着她的掌心,将脸颊埋进枕头里,懒洋洋地点了点头。
“你一点都不冷吗。”陈郁困倦道。
“还好。”纪惜桐从陈郁给她预留的缝隙里钻进来,寻着她的怀抱。
发丝蹭得肌肤发痒,陈郁干脆张开臂弯,引导着她钻到地方。
“我感觉还是身体的问题,养了这么久怎么还是这么瘦。”纪惜桐枕着她的胳膊,闷声道。
“补得够多了。”陈郁抵近,拨开她额前的乱发,“慢慢来就好。”
纪惜桐瘪瘪嘴,啄了下她的下巴:“枕着都硌人。”
“也就比从前轻了四五斤,怎么枕着就硌人了?”陈郁微蹙眉。
纪惜桐不说话,微凉的指尖却沿着她手术的刀口一点点摩挲。
快到尽头时,陈郁捉住了她的指尖。
“大早上,不闹了。”她道。
纪惜桐眨眼。
陈郁放软了姿态,讨饶似的抵上她的鼻尖:“我身体变差了,吃不消。”
纪惜桐流露的目光很快从恳求变成了怜惜。
“还要再睡一会吗?”她问。
陈郁拥着她点头,发出清浅的喉音。
“嗯。”
纪惜桐没再动作,她的腕子搭在陈郁身侧,埋首在陈郁的心口,睡着了。
陈郁的拇指指腹一直湮于她的发间,轻轻摩挲。
一觉醒来,雪又落下了。
陈郁和纪惜桐穿得很厚实,裹得只剩下眼睛,在院中铲雪。
没被踏足的雪是白净的,纪惜桐不知是怎么想的,忽然松开了陈郁的手倒进绵密的雪堆,印下一道很深的人形。
陈郁没拉的住她,吓了一跳。
她跪在地上刨着厚重的白雪,不断念着纪惜桐的名字,紧张不已。
几秒后,纪惜桐转过身,面上还沾着雪渍。
“我没事,就是……”
陈郁边擦拭她脸上的雪渍边听她的解释,下一秒就摘了手套,冰凉的指节滑进纪惜桐的脖颈间。
“好冷!”纪惜桐瑟缩着偏手,夹住陈郁的掌心。
陈郁板着脸,充耳不闻,和她在公司时的表情很像。她咬着布料脱下另一隻手套,毫不留情地塞进纪惜桐衣领的另一边。
“冷!”纪惜桐鼻尖泛红,巴巴地看向陈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