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再细心一点,她说不定就不会离开了。”
……
她讲起了年纪还小时,对姐姐能力的钦佩,讲述了自己在姐姐光环庇护下成长的经历,讲述了从姐姐记录本里读到的这些年她心中的苦楚。
她一边痛恨自己的粗心,一边痛恨自己的自私。
回忆的画卷一幕幕展开,陈聆几度哽咽。
说到最后,陈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送走心理医生后,她隻身坐在沙发上。
上午保洁来了一趟,但没来得及做更细致的清理,许多家具仍蒙着薄膜。
陈聆弓着腰,瑟缩在沙发角落里,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
她有很多话想对陈郁说,可此刻的她思绪沉重,做一切都迟缓又笨拙。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心情才有所好转。
手机上有好几通未接电话,都是石助理打来的。
陈聆调整好状态,拨通了给石助理的电话。
“喂,是陈小……陈董吗?”
过了这么久,石助理还是偶尔会改不过来称呼。
“是我。”陈聆的声音很哑。
“如果您现在心情不好的话……”
石助理话音未落就被陈聆打断了。
“我想请你陪我去看看我姐。”陈聆语调里带着几分恳求的意味。
石助理心软了。
这几个月和陈聆联系时她也会难过,每次和陈聆解释公司不同部门的业务流程,她都会想起陈郁,经常说着说着嗓子就哑了。
她不忍心再说下去了。
“您现在在老宅还是在茗苑,我派车去接您。”石助理道。
“在茗苑。”陈聆答。
车辆来得很快,石助理替她打开门,注意到她衣着单薄,又特意回去给她取来了厚外衣。
“您以后有事直接联系我就好了。”石助理道,“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陈聆望着窗外,好似听不到她的声音。
“到墓园附近的花店停一下吧。”陈聆道,“我要买几束花。”
石助理应声,及时提醒司机停车。
“陈董,到了。”石助理回头。
陈聆推开车门,湿冷阴寒的风灌了进来。
她的眼眶被冷风吹得更红了。
“你还是像原来那样称呼我吧。你这样,我总觉得我姐还在我身边。”
石助理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