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如此,在捏造身份时,她下意识就选择了香料这一行作为依托。
“可你不是失忆了吗?”
“失忆是记不起自己的身份来历,又没有丢掉学问,而且可以说我看到香料,便自动记起了关于香料的知识!”
池不故:行吧,反正越离谱的说辞越容易取得别人的信任。
与此同时,距离漏泽园七里开外的东村。
杜嘉娘匆匆回到家,还没坐下,就先给自己倒了碗温热的开水,一口干完,才舒坦地坐在板凳上。
一个中年男人跟着她进屋来,在她旁边坐下,待她喝完了水,才问:“事情办成了吗?”
杜嘉娘瞅了眼枕边人,嗤了声,道:“去得不巧,她不在。”
吴清吧嗒了下嘴,道:“那就算了,附近能建房子的空地多,再择一处就是。”
杜嘉娘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空地多,风水宝地可不多!再说,那夏馆是个现成的宅子,我们收拾一下就能搬进去住,做什么要另花那么多钱去新建房子?”
他们提到的“夏馆”是前南康州录事参军夏某,在东村一里外的新湖旁边所修建的庭院。
后夏参军得到起复回京述职,他便将夏馆捐给了附近的白衣庵。
池不故随其父到这儿时,从白衣庵那儿买下了它。
可池父一朝身死,盐场主事黄长生便纠集了一群泼皮无赖跑到夏馆,驱逐池不故,并说当初夏参军在此建房子的地是官家的地,他所建造的房屋也理应为官舍。
池不故势弱,被迫搬离夏馆。后得到天宁寺的慧平大师出面相助,让她来打理漏泽园,她才算是又有了一个落脚之处。
虽说那黄长生逼走了池不故,自己却没能住进去,因此那夏馆一直空置着。
近来吴家在闹分家。吴清是次子,上有兄长,下有弟,而他又生了三个孩子,长子和次子都已成家,长子已有几个孩子,今年次子也新得一个儿子。
家里添丁本是好事,可吴清之父尚在人世,没有分家,于是这一大家子几十口人便挤在一起住。
吴清的儿女和儿媳多有不满,于是便提出了分家。
吴父同意了,他将祖宅留给长子,让长子养老,其余儿子都得搬出去,另外择地起新房。
吴清和杜嘉娘便看中了空置着的夏馆。
夏馆的房屋地契好歹还捏在池不故的手中,杜嘉娘想买夏馆,自然是要跟她谈的。
至于买下夏馆会不会得罪黄长生,杜嘉娘和吴清不怎么担忧——那黄长生虽有县尉大舅子撑腰,可他们吴家世世代代都在这儿生活,有的是族人替他们撑腰!
只可惜,她之前就找过池不故了,但池不故那时候没有同意。
买夏馆的事还未有着落,杜嘉娘突然拍了拍吴清的手臂,神秘兮兮地说:“哎,我同你说,我这次去漏泽园另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