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只是小糖寮,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而且,听闻黄主事最近有些忙,我也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洲渚客套又疏离地道。
黄长生有些遗憾,本来想让船商郑缇来忽悠洲渚回汴梁,不然重操旧业去做香料买卖也成,没想到她在这儿办了糖寮,算是一心扑在製糖上面了。
想到这里,他又有些烦躁,这样的洲渚,还有捧着她的价值吗?她的身世不能变现,那还能给他们带来荣华富贵吗?
许是最近因为陈文玉,他麻烦缠身,亟需一个大靠山来替他解围,而洲渚帮不了他,他对洲渚的拉拢之心便淡了许多。
今天来,其实就是想从洲渚这里拿到一点好处,同时好让洲渚知道,她在南康州只能靠他们。
洲渚笑了笑,假装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笑道:“我榨碗蔗汁给黄主事尝尝吧!”
然后一手抓着房梁粗的木杆,往下一压,本来就经过两次碾、榨,已经扁了的蔗渣,立马又有汁水被挤了出来,很快就满一小碗了。
黄长生莫名觉得这个画面有点凶残,不确定洲渚是不是在威胁他。
这时,外面的人说石碾有些卡了,洲渚二话不说,走出去单手举起了千斤重的石碾。
等她把卡槽里的残渣清理出去,重新放下石碾时,黄长生已经溜了,那背影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别说黄长生了,就连在糖寮里干活,早已知晓她的力气不是一般大的雇工们,依旧十分震惊。
这是千斤之力呀,比起举千斤鼎的项羽也毫不逊色,这洲渚,恐怖如斯!
在这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黄长生仿佛彻底消失在了洲渚的面前,要不是听人说他依旧在乡里横行,洲渚还当他已经死了。
而沉迷创业的洲渚没空去管黄长生。
等她种的甘蔗成熟了,她便着手准备製作糖冰。製作糖冰时沥出的糖液和一些没能结晶成形的次品,她也没有浪费,而是拿去加工成了片糖。
有很多人分不清楚红糖跟片糖的区别,以为这是一种糖,其实从它的製作方法上来说,就有着很大的不同。片糖更接近糖冰,因此又称之为冰片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