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云层冒出些许日光, 岳长英因着虞茜前日离了城, 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紧。
明明现如今城外不太平, 虞府货物又遭过贼人抢劫,虞母怎么还能放心让虞茜冒险出城呢?
纵使岳长英不太信虞茜说的那些话,可现如今虞府对于商户平民的蛮横行为, 很明显跟虞母的准许脱不了干系。
运来钱庄私自扣押商户财物一事闹得沸沸扬扬, 好些商户往衙门里跑送礼, 明里暗里联系官府大老爷做主, 可现在官府师爷连一纸告书都没出过, 明显是不敢妄动。
桌旁的楚丰三两口热汤面下肚, 面已经少了大半,偏头见岳长英发呆出声:“哎, 你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岳长英回了神, 低头一看, 才发现自己碗里的清汤挂面都已经坨成一团了, 忙执筷吃了口面条。
“我看你准是在想你那漂亮媳妇吧。”楚丰打趣的说了句。
岳长英猝不及防的被呛住了, 顿时面红耳赤的厉害,喉间又难受的紧,隻得端起茶水咕噜灌下解释:“我没有。”
“我开玩笑呢,你当真了啊。”楚丰没想岳长英会这么大的反应,挤眉弄眼道,“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换作我媳妇出远门,那我心里肯定想的痒痒。”
这话说的岳长英脖颈都红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话,低头吃着面条。
两人所在的面摊处于街角巷道,可以看见街道大部分商铺和来往行人,正当楚丰八卦时,忽地一妇人哀嚎声突兀响起,街道上的人都围了过去。
“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妇人拖着担架,身旁跟着两个三四岁大的孩童哭喊。
岳长英和楚丰一闻声就快步跑过去查看情况,谁想便看到担架上的男子尸体,尸体满身血污,手脚面部都有红肿瘀血。
“你们这是遇到什么劫匪了吗?”岳长英询问。
只见妇人跪倒在地道:“两位官爷我相公是被那虞府恶妇活生生打死的,求您为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
楚丰一听虞府二字,不免有些为难,又见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隻得出声:“我们先带你去衙门,尸体也一并带去衙门交由仵作验尸。”
“好好!”妇人连忙起了身应。
这事传的很快,衙门公审时外边围了许多百姓,官府大老爷也不得不开堂会审。
可虞府管事的花容沉雁却没有出面,而是让一个虞府仆人上公堂对质,“这妇人相公偷盗府内财物,当场被抓反抗,爬高墙逃窜才摔死,我们沉管事好心给了丧葬费,没想竟然还被讹上了,请大老爷做主啊。”
“真有此事?”大老爷询问妇人。
妇人满面惊恐道:“我家相公只是赶车的车夫,上回随着花管事和沉管事运货去城办事,等回城没过多久就被莫名抓了去,这分明是虞府滥用私刑打死我家相公,”
那虞府仆人咬牙切齿地恐吓道:“你家相公偷盗财物死有余辜,更何况我们赔了二十两白银,足够你们母子过下半辈子,现在还要来闹事,我看你是不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