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江逾白绝情之后,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把江逾白库房掏了。
“贪心鬼。”沈蕴玉的手抚着她的发丝,享受这夜色下与小娇娇说话的时辰,他闭着眼,道:“都是你的。”
他要给,就把所有的都给出去,一腔真心,满腹欢喜,全部身家,一口气都送到石清莲的怀里。
石清莲还不放心,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转啊转,道:“那若是日后你变心了,不认今天的话,还不肯把银钱都给我,怎么办?”
沈蕴玉抬眸,琉璃色的眼眸里映着石清莲的脸,他还是平日里那副神色,没什么表情波动,只安静地望着她,在片刻后,沈蕴玉从他的腰后百宝袋里拔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带着刀鞘,他将匕首拔出,里面的刀刃是黑绿色的,一看就带有剧毒。
“这把匕首送给你。”沈蕴玉道:“若有一日,沈某叛心,石三姑娘一刀捅死沈某便是。”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底里闪着泠泠的光,贪婪
且真挚的望着他的姑娘。
在没有遇上石清莲之前,他没有爱人的心,他是行走在人间的恶鬼,是没有来生的杀孽,直到有一日,有一朵莲花于仙人指尖而落,坠于他的袍上。
他爱这朵莲。
那就与她来沉沦,来放纵,来永不分离,来死上一遭,来用一把刀,贯穿血肉,至死方休。
如果他叛心,那此刻的沈蕴玉,希望那时的石清莲,能一刀捅死叛心的沈蕴玉。
石清莲能感受到他语句内的认真,她接过他手中的刀,沉默了片刻,只道:“那你要待我好些。”
她已受过一次伤,她不是不怕,只是沈蕴玉的怀抱太温暖,她贪心的不想放开,就再一次扑向了火焰。
她想要温暖,哪怕会引火烧身。
石清莲想了想,又把自己塞进沈蕴玉的怀里,贴着他肩头道:“我也待你好些。”
管旁人如何想,她与沈蕴玉两人互相珍视便够了。
沈蕴玉的呼吸重了两分。
小娇娇现在就躺在他怀里,他想动手,石清莲自然不会躲避,只是他舍不得。
他想先办婚事,不办婚事,就在石清莲的阁内胡来,他觉得委屈石清莲。
当□□退去,重新涌上来的是爱怜与珍视,越喜欢越放肆,越爱反而越克制,得不到的时候胡乱发疯,真要被他得到了,他又要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手指头都舍不得碰。
爱这一个字,每一笔勾下,都会带来各种奇妙的变化,让人惊叹不已。
石清莲只贴着他胸口听他的心跳。
两人呼吸间,连月光都温柔了很多。
正是月色沉醉的时候,石清莲的阁内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沈蕴玉先睁开眼眸,他拍了拍石清莲的背,石清莲才刚撑起身,便听见厢房外响起了石大夫人的声音。
石大夫人辗转反侧了一夜,实在是忍不住睡不着,哪怕已经快到亥时,但她还是提着裙子来找了石清莲,在厢房外道:“今日之事,嫂嫂有话跟你说,你给嫂嫂开门。”
石清莲一惊,左右瞧了瞧,直接把沈蕴玉往她床下推。
沈蕴玉凉凉的扫了她一眼,堂堂指挥使,也拗不过他家的小狗狗,只能随着她的心意钻进了
床底下。
幸而床下不脏,没有灰尘之类的,否则沈蕴玉爬出去,非得咬她两口出气不可。
待到沈蕴玉藏好,石清莲才去给石大夫人开门。
因着沈蕴玉还在呢,为了安他的心,也怕她嫂嫂一开口就说什么“不同意这门婚事”“沈蕴玉不是好人”的话,所以石清莲一开门,便掷地有声的道:“嫂嫂,今日之事我已与我二哥哥说过了,沈蕴玉马上要来我们家提亲了,你不必再劝我了,我想好了。”
石家大夫人站在门外,看见石清莲这样掷地有声的讲话,张着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叹了口气,道:“你非要嫁他,我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有一件事,嫂嫂必须告知你。”
“什么?”石清莲挑眉道。
“就是嫂嫂以前听人说啊,那沈蕴玉早些年和人结仇,被人拐过去关起来过,传言说,抓他的那些人为了报复他,把他给——”
石大夫人比划了一个“剪刀”的手势。
石清莲没看明白,不由得问道:“把他给怎么了?”
石大夫人痛心疾首道:“把他给阉了啊!清莲啊,你再好好想想吧!”!
江大人发疯
石清莲僵在原地。
这这这什么话!
石大夫人的担忧简直要凝成实质,每一个字都打在石清莲的心上,石清莲听的两眼发昏,赶忙打断石大夫人的话。
“大嫂嫂,外面的流言蜚语,都不可听信!”石清莲只得劝道:“你不要听他们胡说。”
石大夫人反而比石清莲更笃定,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得话,信的十分真,苦口婆心的劝:“你且听嫂嫂一句劝吧,沈蕴玉二十有六了,这等年岁,竟一个妻妾都没有,定是有点什么毛病在身上的,嫂嫂打听的人绝对靠谱,定不是空穴来风!”
石清莲都不敢想象榻下的沈蕴玉是什么脸色了,她只赶紧道:“嫂嫂,你——”
石大夫人比她还急,跺着脚说:“你年岁轻,连个孩子都没有,你与他在一起,日后夜夜独守空房,你可受得了?”
石清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