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汗颜,原是自己玩的男人太少了露出了破绽。
赵子婴捧着碗盏,面色沉重,“我现在还不能信任你。我……”他虽有怀疑,但此前皆未验证过,如今一切天翻地覆,一时难以接受。
“我需要好好考虑下。”
“可以,但是有一事我需要告知你。昨日圣女看见了我的模样。我不清楚她之前有没有见过你母亲,若是的话,她告知丞相此事,丞相必会发难,届时我被扳倒了,便就只有你一人与丞相圣女对抗了。”
“如果走到那一步,我需要你帮我作证我就是寥太后,对抗朝堂质疑之声,寥太后这个身份于你于我,于当下来看是不能破的。保住我,就是保住你自己。”
……
入夜,是五皇子侍疾时间。
陆玉也和江展约好了,称病后每晚来一次忘忧宫,不能常来,也不能不来,需把戏做全套。
侍女通传声如约而至,“太后,安国使君求见。”随后,是侍女将江展引入寝宫的脚步声。隔着屏风,江展站定,吩咐侍女,“将药膳和药盏给我吧,我来服侍太后。”
江展端着漆盘过去,“行了别装了,就剩咱俩了。”陆玉坐起身来,揭了面纱。“赵子婴知道我不是寥太后了。”
江展眉头一凝,“要杀了他吗?”
陆玉摇头,“已经和他说明利害了。”
“你觉得他会对我们不利吗?”
“没有必要。而且……”陆玉起身,从榻上下来,“赵子婴加入的话,我们二人的蛊就不必只依靠赵不疑了。”
“赵子婴会解蛊?”
“不会,但是南越皇子发动自己的力量找人想办法帮我们解蛊,应也不是什么难事。”
陆玉坐在竹席上舀了一勺冰碎放进嘴里,江展问,“那你打算如何?告诉赵不疑此事吗?赵不疑可是让我们帮他上位的,你现在拉赵子婴入局,等于拉他的对手入局,左右不是人啊。”
“我明白,虽是这么说,但是眼下,两人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你说丞相。”
“嗯。”
“如果扳倒了丞相后,你打算怎么做?二选一,你确定要扶持赵子婴吗?”
陆玉几分犹豫,“我感觉,赵不疑对皇位并没有很向往,他也不是会玩弄权术的人,坐不稳的。”
江展嗤笑,“那也是你感觉,万一人家就想做个皇帝玩玩那又怎么样,谁说一定要有什么雄心壮志才行。时势之下,谁能登位便是本事,管以后作甚。”
陆玉收拢思绪,“总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当下先集中力量对付眼前。”正说着,宫门外有人高声通传,“叁皇子五皇子到——”
赵子婴赵不疑二人进入宫内,赵子婴低声让常侍宫女在门外走远些,听侯吩咐便是。
本以为赵子婴不会这么快再来,没想到他当晚便来,还带着赵不疑一起来的。陆玉不解,没有戴面纱,迎着二人的目光。
赵不疑并没有讶异陆玉露脸,只是看了一眼旁边的赵子婴。赵子婴道,“五弟,看到了吧,这女子不是母亲。”
陆玉江展齐齐诧然,对视了一眼。原来赵子婴以为他们二人哄骗了他们两兄弟。陆玉呼出一口气,“二位请坐吧。”
“步夜,我想,你皇兄也告诉你今天发生什么了。”赵不疑点点头。
“那我就长话短说,我和他二人受赵不疑所托,来南越帮他报仇。所报之仇,便是杀丞相。与你目的一致。”她保留了细节没有道出,赵子婴对她有防备,她同样对他也有防备,必不能全盘托出,将自己深陷险境之中,否则会很被动。
“我只问你一句,你是否要和我们一同铲除丞相。”
赵子婴微低了头。来之前他就已经考虑好,白日里她说的那些话句句在点上。赵子婴已无选择。
他抬起头,坚定道,“我加入。”
“在除掉丞相之前,我会保你们。”
“抱歉皇兄,你来找我的时候没有告诉你这些……”
赵子婴摇摇头,问陆玉,“那你们的目的呢?平白帮不疑来报仇,冒这么大的风险,我不相信你们毫无所求。若有所求,我心里至少还踏实些,否则坐立难安。稳固的合作不仅要靠对方的道义,更要看互相能不能在对方身上获取利益。”
陆玉眼色凝沉,笑意慢慢晕染眼眶。
“我与他中了不知名的蛊噬,发作时疼痛难忍,恶心呕吐,会吐出虫一类的秽物。不疑说会帮我们想办法解蛊。”
“叁皇子既然这样问了,也同意入局了,那我也想问问叁皇子有什么办法可以解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