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夏笑着摇头,阻止了容修准备系围裙的手:“那也不行,今天你是病人,不能让你下厨,否则就是我的失职。”
“现在我们不在公司,我不是你的上司,你也不是我的下属。”容修说道,手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紧张的扣着:“说起来,你总是叫我总裁或是学长,从来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其实私下的时候,你可以直接这样叫我的。”
繁夏怔了怔。
容修浓睫微颤,掩饰着心中惴惴不安,说道:“私下里你叫的太正式,我会觉得不舒服。”
繁夏松了口气:“这样啊,那好,以后我会改的。”
她拿起勺子,舀了一碗粥,说道:“吃饭了,容修。”
清丽温柔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如四月春风拂过心上。
这是繁夏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容修的心就像掉进了蜜坛子。
可看着面前只有他一人份的粥,容修问道:“你不喝吗?”
繁夏摇摇头:“这是专门你的做的,你是病人喝点粥对身体好。”
“可是——”容修张了张口。
繁夏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他低头一看,来电显示名字是‘澜生’,容修心中的蜜坛子碎了。“怎么了?”繁夏接起电话问道。
电话那头的温澜生声音隐隐约约,但听语气似乎是在问她这个点了,为什么还没有回去。
容修看了看天,几乎要黑透了,怪不得他会打电话过来问。
身为繁夏的未婚夫,她未来的丈夫,温澜生有那个资格关心她。
可是这份关心就是容修心里的一根刺,扎破他好不容易包裹起来的嫉妒不甘,为什么呢?
为什么是他呢?他有什么好?就因为他们是青梅竹马?就因为温澜生比他早出现在繁夏的生命力几年,所以他一辈子都没有与她并肩的资格?
凭什么!
理智撕裂,妒海滔天。
容修舀着碗中的山药芙蓉粥,清冷的嗓音在繁夏身边响起:“你也累了一天,吃些吧。”
繁夏惊讶的看着容修,手指失误触碰到了挂断键。
可他的声音还是不徐不缓的通过手机,传进了温澜生的耳朵里。
温澜生做好了一大桌饭菜,等了繁夏两个小时都不见她回来,还以为她在加班,担心她的身体,才打电话来问,谁知道
温澜生的手攥成了拳头,他听出了那是容修的声音,他在繁夏身边做什么?还故意用那么暧昧的语气。
“对不起,我忘了你在跟澜生通话。”容修内疚的说道:“他不会误会吧?”
“如果他知道刚刚说话的人是你,而不是其他人的话,应该就不会误会了。”繁夏自己都不是很相信这话。
温澜生的嫉妒心有多强,她是知道的,这些年来,温澜生在背地里不知道搞走了多少对她有意思的男生。
她都知道,只是并未揭穿。
刚刚容修那句话,不仅说明了她不在公司加班,而且还在外面跟别的男人吃饭,以温澜生的脾气,此刻一定炸了。
“那我来跟视频通话,跟他解释清楚。”容修主动说道。
“麻烦了。”繁夏松了口气,拨通了视频。
“刚刚那个男人是谁?你、这里不是公司,你现在在哪里?”温澜生带着幽怨的清秀脸庞传了过来,上来就是一通质问。
可他等来的并不是繁夏的解释,而是容修那张令人讨厌的脸。“不好意思啊澜生,繁夏现在在我家里,我昨晚发了高烧,多亏有繁夏来照顾我,她还非常贴心的给我熬了山药芙蓉粥,可是她非让我一个人喝。那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啊,所以才让她跟我一起吃,没成想让你听见误会了。”
容修慵懒散漫的支着下巴,不紧不慢的解释,因为高烧而凌乱的头发垂在额前,为憔悴的病容增添了几分易碎感,可黑色的睡袍却露出胸前大片如骨瓷般白皙的肌肤,风情半遮半掩,清白难以描述。
温澜生被容修故意的挑衅气的暴怒,却碍于他是繁夏顶头上司的身份,不得不咬碎牙往肚子吞。
“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他强忍着怒火说道。
容修薄唇微微扬起,勾勒出轻薄的笑意:“我就知道澜生是个贤惠的人,不想外头那些男人,小肚鸡肠,为了一点事情就争风吃醋,一点也不大度。”
温澜生的手指都快要被捏碎。
“行了,既然解释清楚了,那我们就挂了。”
不等温澜生同意,容修便主动挂断了电话,温澜生怒不可遏,看着面前自己精心准备的饭菜都成了笑话,生气的将这些菜全都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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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男人!贱男人!”温澜生清秀的双眸愤恨扭曲。
“澜生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谢岑听见客厅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急急忙忙的从卧室里跑了出来。
“呀,这些饭菜好端端的,干什么都砸了?!”谢岑看着流了满地饭菜汤汁,心疼的说道。
“没什么。”温澜生声音平静的有些刻意,蹲下身收拾着残局。
谢岑表情担忧,迟疑了一会儿,问道:“是不是跟繁夏吵架了?”
温澜生收拾餐具碎片的手一顿,随后抬起头,微微笑道:“爸,你乱想什么呢?我跟夏夏很好,没有吵架。”
谢岑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刚才我看你发这么大的火儿,还以为你跟繁夏吵架了话说回来,到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