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集团是母亲留给我的,容修你不过是鸠占鹊巢,现在就连我手里仅剩的5股份都要要回去,你未免太贪得无厌了。”容嫤咬着牙,恨恨看着容修。
“我能有今天还是多亏了姐姐,要不是你行贿,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坐上董事长的位置。”容修漫不经心的晃着酒杯。
“你叫我来,要是为了嘲讽我,我看就不用聊了。”容嫤作势要走。
“容小姐您别生气,都是一家人,咱们坐下来慢慢聊。”繁夏赶紧拦住她,虽然繁夏也知道此刻的容嫤根本就没有想走的意思,如果她真的不想跟容修谈判,这场九局她压根就不会来。
但是面子还是要给的,毕竟是容修的亲姐姐,必须要给她一个台阶下,而她不是容家人,只是一个总裁助理,由她来挽留最适合不过,两方都有面子。
果然,容嫤只是哼哼了一声,都没有驳斥句句,就顺着繁夏给的台阶重新坐了下来。
“那你说,我们现在还能聊什么?”容嫤翘着二郎腿,气势汹汹。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你跟纽曼集团的暗中合作我已经知晓。”容修拿出一叠文件甩在容嫤面前,摇曳的红酒在他眼底映着如血一般的暗红色微光,宛若嗜血之徒,看似散漫,实则压迫性与攻击性十足,这才是容修的真面目,酒桌上的他锋芒毕露。
容嫤看到面前这些铁证,一时无言。
“其实你跟纽曼集团合作我根本不在乎,5的股份对山海集团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容修狭长的眼眸毫不掩饰的傲慢,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比直接打在容嫤脸上更让她难受。
“那你现在找我来干什么?嘲讽我吗?”容嫤压着怒。
“确实有这个意思。”容修唇角一勾,轻蔑的笑了:“不过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把那5的股份卖给纽曼集团,对你而言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容修激起了容嫤的盛怒之后,突然话锋一转。
“你什么意思?”
“不如卖给我,自家人,我总不会亏待你。”容修意味深长的笑道。
“呵!”容嫤冷哼一声:“你会有这么好心?”
“容小姐,在我们得知你跟纽曼集团有私下联系的时候,公司就已经制定出一套完整的反噬防御措施,就算纽曼集团的资金实力在雄厚,可以通过场外交易和二级市场购买到可以威胁董事长的股份,我们也可以采用毒丸计划,阻止恶意收购,甚至可以反过头来收购纽曼集团,但是这样一来,您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繁夏拿出事先早就准备好的针对文件给容嫤看,容嫤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再说了,山海集团是您母亲的心血,您真的忍心看着山海集团落入外人手里吗?”眼看容嫤开始动摇,繁夏乘胜追击,晓之以情:“董事长知道您有自己的报复,所以这是我们给您开出的条件。”繁夏拿出跟容修商量后准备划给她的资产,声音柔和却似蛊惑般:“这些现金足以跟纽曼集团给您的条件更加丰厚,而且位于s市和a市核心商圈的两家大型整形医院也是您的了。”
容嫤看着面前这些资产,不敢相信:“真的都是我的?”
容修晃着酒杯,散漫点头。
繁夏笑道:“虽然董事长性格冷淡,但毕竟血浓于水,他对您还是有感情的。”
容嫤低笑着看着繁夏:“小白脸,还挺能说会道,怪不得容修能让你留在他身边行,我签。”
繁夏一笑,对容嫤的调侃只当耳旁风,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和笔。
“慢着。”容嫤突然看着容修,目光深切:“签字之后,我就跟山海集团没有关系了,当年是我棋差一着,我认。走之前,我敬你。”
容嫤倒了十杯酒,不是红酒,而是烈性的白酒。
她看着容修:“只要喝了这些酒,我就签字。”
容修淡淡抬眼。
“董事长他戒酒了,容小姐,我代他喝。”说完,繁夏端起酒杯,一杯接一杯,十杯烈性白酒顷刻下肚,热烈的酒气烧灼着她的咽喉胃部,白皙的脸庞顿时像被火烧了一样嫣红。
“谁让你喝那些酒的?”容修猛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扶着摇摇欲坠的繁夏,冷淡的眼神里浮现出罕见的愠怒。
“你——”容嫤看着繁夏举动,又看了看容修失态的模样,明白了些什么。!
登堂入室
“合同我拿走了。”容嫤签完字,直接离开包间。
她走后,繁夏瘫坐在座椅上,捂着嘴咳嗽。喉咙间火辣辣的辛辣味冲上头,呛的她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容修赶紧替她倒了一杯茶水,喂她喝下:“白酒那么烈,怎么这么着急就往肚子里灌。”
白酒杯不似红酒杯,看着小巧玲珑,没有装多少酒。繁夏一手一个酒杯,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她已经将两杯酒灌下了肚,然后接着一杯接一杯。
繁夏靠在椅背上,白皙的脸上染上绯红的醉意,眼眸里水澹澹:“作为一个合格的打工人,为老板挡酒,是我应尽的义务。”
或许是因为一口气喝了十杯白酒,她的语气也带着些酒浓浓的软调,不似平时,虽然温柔却很疏离,尤其在她嘴角噙着着一抹淡笑,似有若无,软烟罗般勾着他。
容修咽了咽喉咙,无框眼镜下冷淡的眼眸如烈火般燃烧。在你心里,我只是你的老板吗?
不等容修问出这句话,繁夏脸色微变,噙着笑的嘴角忽的抿成了一条直线,淡淡秀眉微蹙。
容修将她一切细微的动作收入眼底,低头靠近问道:“怎么了?”
繁夏垂在扶手旁的手捂着肚子,带着醉意的眉眼失力的疼痛:“我胃病好像犯了。”
容修神色陡然一紧,指尖紧握着她的手腕:“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繁夏反握住他的手,轻微摇头:“不是很严重的胃病,我家里有胃药,回去吃点药休息会儿就好了。”
容修拧着眉:“不行,你这样子我不放心。”
繁夏握着他的手微微用了些力,肌肤相亲,她因为醉酒而上升的体温,火一般烧撩着他的指尖,冷淡白皙的指尖透着不自然的殷红。
“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的,不是很疼,你就放心吧。”
确实没有多疼,只是有些隐隐作痛而已。繁夏不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如果真的疼的厉害,不用容修多说,她自己就会去医院。
“只是我喝酒了,怕是开不了车了,送我回家好吗?”繁夏的头无力的斜靠在椅背上,柔顺浓墨的长发散落,呼吸间喷洒着醉人的酒香,醺地他所有的坚持都软化了下去。“好,但是我得亲眼看着你吃了药,胃不疼了,我再走。”容修说道,显然他是误会了,以为繁夏强撑着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