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修扫了眼温明月,淡淡的嗯了一声。
谢岑握紧了温明月的手,倒吸一口凉气。
温明月更是眼神责怪,随后对着容修说道:“容先生您别介意,我丈夫他就是这个炮仗脾气,其实他没有恶意的。”
“嗯。”容修嗓音冷淡,目光全在喝醉的繁夏身上。
温明月给谢岑使了一个眼色,谢岑立刻一改刚才的态度,搬了一个凳子出来,客客气气的说道:“容先生,一直蹲着腿麻了吧,快来坐。”
“不用了。”容修声音冷冷,看着卧室的方向紧拧着眉:“怎么动作这么慢,胃药呢?”
温澜生焦急的从卧室跑出来:“胃药已经吃完了。”
容修心中恼火,眼神沉冷阴厉:“身为繁夏的未婚夫,你明知道她有胃病,连胃药这种基础的东西都不知道准备的吗?”
温澜生被容修的指责问的又羞又恼,他带着自己喝得不省人事的妻子回到家,当着他父母的面劈头盖脸的问责,偏偏他还无理反驳,确实是他做的不好,因为繁夏的胃病多年没有犯过,所以就忘记了备药。
“还不快去买!”容修冷冷叱道。
温澜生羞愤至极,脸色涨红地往门外跑。
“别,我去买,我去买,澜生你就留下来照顾繁夏啊。”谢岑立马站了出来,对着温澜生使了个眼神。
温澜生陡然清醒了过来,他这时候要是走了,岂不是给了容修机会,这里可是他的家,凭什么让容修发号施令。!
顾锦一
容修斜睨了一眼谢岑和温澜生在之间不寻常的眼色,并未理会。
如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繁夏身上,看着她软绵绵的陷入沙发里,长发泼墨似的从沙发上垂落,他指尖微动,假装无意的用自己的指尖勾着她的柔软的青丝,缠绕在指间。
“去泡一杯蜂蜜水来。”他背对着温澜生,声音如冰块似的没有温度。
温澜生捏紧了拳头,这是把他当容家那些仆人了吗?繁夏在家里宠着他都来不及,容修他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使唤他。
温澜生一动不动。
容修侧过头,轮廓深邃的半张脸俊美阴沉:“你聋了吗?”
温澜生眼波带怒:“我——”
“澜生,我记得厨房里还有蜂蜜,去泡一杯来。”温明月对着温澜生说道。
温澜生看着温明月,眼神不解还带着愤怒。
温明月语气微沉,拿出母亲的威严:“快去!”
温澜生不情不愿的进了厨房,舀了一勺蜂蜜水在温水里化开。
楼下小区门口就是一家药店,谢岑去买药并没有用多少时间,等他将药买回来时,温澜生正好将冲泡好的蜂蜜水从厨房里端出来。
“谢谢。”容修冷漠疏离的道了声谢,可这声谢里有多少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容修端着蜂蜜水并不是准备自己喝,而是想要喂繁夏喝,温澜生立刻夺过水杯,横插在两人中间:“学长,还是我喂夏夏喝下吧,天也不早了,您明天也要上班,夏夏这边有我照顾就行了,一会儿我就扶她回房间睡下了。”
这话说得,就差没有直接赶人走了。
“不急,我看着她吃完药就走。”容修不紧不慢的拢了拢高定剪裁的深黑色双排扣西装,修长的双腿微抻,淡漠到不近人情的禁欲气质在繁家清新简约的温馨小两居里显得格格不入。
温澜生在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那是夏夏的顶头上司,不能撕破脸,不能毁了她的前尘。只有这样,他才能劝说自己隐忍下去:“好。”
温澜生拿起胃药,按照医嘱开锡纸包装,两颗蓝白色的胶囊药丸露了出来。
他轻轻拍了拍繁夏的脸,在她耳边温柔呼唤:“夏夏,醒醒,吃了药再睡好不好?”
繁夏晕晕乎乎的张开眼,可迷蒙的眼神并没有在温澜生脸上聚焦,安静地低垂着眼,长发垂在胸前,白皙的肌肤在暖调的灯光下吹弹可破,不像普通人喝醉了会性格大变还会撒酒疯,她喝醉了不吵也不闹,像个小孩子。
不对,小孩子睡得正香时被人吵醒,还会哭一哭闹一闹撒撒娇,她比小孩子还要好哄。
可现在如小孩子般的她正被温澜生把持着,脑袋安安静静的靠在温澜生的肩膀,喂下的两颗胃药也乖乖的就这蜂蜜水吞下,连眉头都没蹙一下。
容修侧着头,看着她薄醉的模样,浓睫之下她眼眸半阖,淡色薄唇沾着些残留的蜂蜜水,水光点点,如浇了雨水的樱桃软肉,莹润柔软,无声的诱惑牵动着人的心脏。
容修眸色略深,不动声色的抿了抿唇。
“学长,夏夏已经把胃药吃了,您也早点回去吧。”温澜生手臂警惕的环着繁夏,以一种防备的姿态对容修说道。
容修搁下交叠的长腿,正准备起身
“急什么,人家容先生大老远将繁夏送回来,你让人家多坐一会儿。”温明月说道。
温澜生无比诧异的看着温明月,感觉比人背刺一刀还要难受。
“妈,我也是担心学长的安全,时间晚了,他一个男人回家不安全。”温澜生憋着火,好声好气的说道。
容修不紧不慢的靠回沙发上,扶了扶高挺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唇角勾扯:“没关系,云水湾安保很好。”
听到云水湾三个字,温明月眼睛登时雪亮,那可是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的顶级富人区啊。像他们这种普通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这个阶层的大人物,一定得把握好机会。
“澜生,还不快点给容先生倒茶。”温明月说道。
温澜生气的快要失去理智,不在忍气吭声,扶着摇摇晃晃的繁夏说道:“我扶夏夏回去休息,你自己去倒吧。”
“你这孩子!”温明月微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