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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2)

柔软的沙发承受着两个人的重量,海面软垫深陷,沙发脚因为动作微微挪动,沙发与地面瓷砖轻微摩擦,发出近乎于呻、吟般的声音。

“容修、你起来,我们还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唔——”

容修的脸再次贴近,只是这一次,他几乎粗暴的摘下了眼镜,随手一扔。皮肤冷白的如同古典诗词里描写瓷器最美的词汇,她亲眼见着从脖子上传的红蔓延到他的脸颊。

繁夏的手毫无方寸的触碰到了他的腰,放入冰块掉进了热河里,那些冷漠的、清贵的表象都顷刻间在她的掌心融化。

“繁夏”细碎的呢喃从唇缝中缓缓泄露出来,容修迷醉的眸光如同上瘾,眼眸细碎的亮光爱慕与渴求交缠在一起,修长的手指滑进她微湿的长发,菟丝花一样抵死交缠着,欢愉又痛苦:“繁夏,别跟他结婚好不好?”

繁夏看着他的眼睛,酒红色的泪痣漩涡一样将她吸入。

啪——

门外传来响动,大门被人拧开。

这个时间清洁人员不会进来,房卡又在她身上,遭了,她忘记温澜生也办了一张。!

衣柜

几乎是一瞬间,容修的反映比她还快,猛地从她身上坐起。

房间门打开又关上。

“夏夏?”温澜生的脚步像踩在她心上,并且越来越近,如一把高悬的利刃不知何时就会插下。

幸好酒店房间大,从入户玄关到客厅有一点遮挡,温澜生并不能直接看到坐在沙发上神色异常的他们。

繁夏本能的理了理被揉乱的衣襟,以免被温澜生看出来,并侧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容修,愣了一下。

人呢?

繁夏眸光震动,刚刚还坐在她旁边的人呢?怎么突然不见了?

但不等她细细琢磨,温澜生已经向她走来。

“夏夏。”温澜生手里抱着一颗已经削好的椰子软肉,坐在她身边:“我给你买了一颗椰子,你尝尝?”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吃。”繁夏此刻混混沌沌,满脑子都是消失的容修,这个房间只有大门一个可以进出的地方,他不可能从大门出去,那么只能是藏在了某个房间里

她脑子陡然一乱,她跟容修只是接了吻,又不是捉奸再床。温澜生回来,只要他们挪开距离,也看不出什么。可现在容修不知道躲在何处,要是被温澜生发现,那可就真的说不清了,即使他们没有上过床,也会被打成奸妇淫夫的关系。

她本以为容修也会想到这一层,谁知他或许因为心虚,或许因为太过慌乱,竟然慌不择路做出最错误的选择。

“好吧,那一会儿再吃也行。”温澜生语气温柔,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挑起繁夏一缕湿漉漉的长发,语气带着一点责怪,娇嗔道:“你瞧瞧你,怎么又不把头发吹干啊,还这么乱。”

繁夏视线慌乱了一下:“刚吹到一半,头发当然乱了,澜生你帮我吹一下吧。”

“好啊。”温澜生眼带笑意,拿起吹风机正要开始给她吹头发,忽然一只眉从沙发上的抱枕堆里钻了出来。

温澜生放下吹风机,眼睛看着她:“这不是容修学长的狗吗?怎么会在这里?”

繁夏藏在身后的手捏紧:“呃、刚刚容修来过,他因为有事要临时出去一下,就把一只眉托付给我照顾。”“原来是这样。”温澜生抿了抿唇,轻轻地将头枕在她的肩上:“夏夏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掉毛的小动物,还弄到沙发上来,打扫起来可麻烦了。”

“那我把它弄下去。”繁夏抱起一只眉,放在地摊上。

温澜生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双手慢悠悠的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肢,软玉温香此刻对繁夏来说确实无比煎熬,那两条手臂仿佛成了缠绕着她脖子的毒蛇,勒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一只眉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呆惯了,突然被放在硬邦邦的地上,十分不适应。

摇晃着肉肉的小短尾巴在繁夏脚边绕来绕去,哼哼唧唧的看着她,狗狗眼可怜巴巴。

但温澜生却并不心软,用脚尖轻推了一下一只眉,语气有些冷:“这条狗也跟他一样烦人,走远点。”

繁夏心一惊,也不知道容修听见了没有。

但不管容修听没听见,颇有灵气的一只眉倒像是听懂了。它感受到温澜生对它的嫌弃,软软的呜咽了一声,绕过沙发跑远了,委屈可怜的样子就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小孩去找家长。

找家长找家长!

繁夏登时心惊肉跳,看着一只眉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的往卧室里紧闭的衣柜门跑去,她再也无法估顾忌温澜生,挣脱开他的手臂,冲上前去一把将一只眉抱在怀里。

小奶狗满腹委屈的缩在繁夏怀里,冲着衣柜门汪汪叫了一声。

一只眉一向很乖,从来没有听见它主动叫过一次。

繁夏恨不得捂住一只眉的嘴。

可为时已晚,一只眉冷不丁发出的声音,已经把温澜生惊动了,他慢慢走到门边,看着她怀中的一只眉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小狗就是喜欢到处乱跑,我怕他把卧室里也弄的全都是毛你不开心。”繁夏抱着一只眉也走到门边,脸不红心不跳的编着谎话,可心里已是惊涛骇浪。

“就知道你心疼我。”温澜生开心一笑,捧着繁夏的脸就亲了一口。

繁夏却内心煎熬,不敢正视对方,余光一直忍不住向衣柜瞥去。

酒店的衣柜有一段是类似百叶窗一样的设计,透着这些缝隙,她似乎能够看见悬挂的一堆衣服间,容修如玉似雪一样的延绵的肌肤,还有他那双透着清冷落寞的眼睛,脉脉的与她对视,看着她与温澜生接吻。

那双漂亮到极致的狭长眼眸里飞快掠过一抹沉重的伤痛,紧攥着晾衣杆的手压抑到青筋暴起,如跗骨之蛆蚕食着骨髓血肉,煎熬痛苦。

怀中的一只眉也睁着懵懂天真的狗狗眼,茫然的看着衣柜里的容修,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它的主人要躲在衣柜这种见不得一点光的地方。

繁夏眼睛好像被刺了一下,一吻结束,她拉着温澜生的手:“行了,快出去给我吹头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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