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州的七月没有潮湿的水汽,也没有夏日柔风,有的只是那股寒凛的苍冷,在屋外要披厚实的貂裘,在屋里则离不开暖和的褥子。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府里,簇拥暖炉的炭火,无论做什么,只要他们在一起那都是甜蜜。冲不淡,心中爱。
元琰的生辰,她来不及准备,仓促之余想不到别的,就偷懒拿贴身的芙蓉玉髓敷衍他。都知道芙蓉玉易碎不值钱,他还爱不释手。她笑他好糊弄,元琰抢走她的笔别在耳边。他说古往今来的爱情诗实在浩如繁星,可情真挚的寥寥。写男女之情的诗歌大多以伤感、回忆为代表,所以最终他只写了些不能再俗套的白话:
愿以此心,日月为鉴。
她双手托腮,镯钏交响,“我以为你会作诗。这八字虽平平,倒也新奇。”
“给你的情话说不出口,只好写出来了。”元琰解掉她的项链,在香肩一啃,留下颗红豆印。
呼的热气似薄纱,在她耳边蒙了层玫粉。
“讨厌,印子会被人看到的。”她总是嗔他,却丝毫没有责怪过他。
“婉婉咬我的那些伤口,可都是被人看见了。每次还不都是拿借口应付掉了。”他的嘴皮不知被咬伤多少次,十多回总是有的,好了又坏,别人问起来,一律以上火答复。
“真的吗?”她脸发红发烫。
元琰笑吟吟道:“当然是。还能有假?”
她羞得无地自容,岔开话题:“丑是丑了点,我要把你的字存起来。”她挑他的冠带,“我想到前人写的诗: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