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轮降雪将持续到明天中午,楚湘离开后,汪悬光也让秘书们赶紧回家了。
她在廊下抽了一根烟,回到屋内,穿过明间,去次间的窗边,观赏另一边的雪景。
西窗外视野开阔,远处几座院落亮起了灯。近处长廊蜿蜒,廊下的纱绢宫灯星星点点,整座园林静谧又神秘。
房门忽然被打开,刺骨的风雪一呼而入,室内的灯也被关了。
一片漆黑中,脚步声渐近,停在身后,汪悬光腰侧一紧,一个轻柔的吻落在颈部。
她慢慢仰起头,刚闭上眼睛,又陡然睁开,低头望着胸前衬衫里鼓出来的那只手:“现在还不到六点……”
秦销含着她的耳垂“嗯?”了一声。
“离你的生日还有六个小时。”
“所以?”
“所以你不能再忍一会儿?”
“你的意思是晚上有大餐等着我?”
秦销抓住重点,将她在怀里转了个身,明眸深黑带笑,闪烁着得意的神采。
“想要什么大餐?给你爆个菊?还是插个尿管?”
“你好凶啊。”
汪悬光翻了个白眼:“我又变不成小白猫。”
寒风猎猎,灯影绰约。
秦销一言不发,抿紧了嘴唇,定定地望着她,眼眸在昏暗中氤氲着水雾,委屈又伤心。
一秒、两秒、叁秒……
汪悬光皱着眉,移开了目光:“但可以做个猫尾巴,感应式摇摆,走路时根据步距适时调整摇摆幅度,停下时会无意识地抽、甩。肛塞你就别做梦了,只能挂在尾椎骨上。”
秦先生登时喜笑颜开,正要说话,汪悬光又冷冷瞥了他一眼:“今晚没有,明年吧。”
“我还有明年?”
这句话是瞬间脱口而出的,来不及收回了,他索性追问下去:“你明年还会陪我过生日?”
汪悬光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望着黑暗的空气:“……会。”
“那两年后呢?十年后呢?”
“……”
“……”
房内沉默了。
庭院也一片静寂。雪还在下,寒风“咻咻”掠过窗外,仿佛潜伏在暗处的黑蛇压着呼吸。
秦销的视线滚烫,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近距离凝视着那双玻璃珠般的瞳孔,神情偏执到可怕。
几秒钟后,他瞳底某种咄咄逼人的光芒消散了,不甘与无奈一闪而过,乌黑的长睫毛一垂,笑了笑:“至少我明年可以得到一根猫尾巴,等等……猫尾巴是你戴的吧?”
从廊下透进来的浅淡灯光落在他的背上,故作轻松的笑声只将俊美的面容显得更加黯然。
汪悬光没接这个话茬,在他怀里微微敛眸,抬手慢慢抚摸他的喉结,语气不辨喜怒:“去年这个时候,我在阿姐的别墅里等着秦先生临幸。”
“这一年过得真快,”秦销淡淡笑了下,“才一年,我却好像已经认识了你一辈子。”
“你知道什么没变吗?”
“什么?”
“空气中的传染病毒。”
秦销沉声笑了起来。
感伤的气氛又散了些,汪悬光松下颈肩,随口问道:“明天要和你爸妈吃饭吗?”
“我妈和她的老姐妹在北海道玩。”
“你生日也没回来?”
“我爸退休以后,我妈就不能出国了,只能趁现在撒欢了玩儿。而且我家人都很佛,过年过节过生日都无所谓的。”
汪悬光点了点头,面容白皙沉静,手却从秦销的喉结上离开,顺着锁骨向下,缓缓解开了衬衫衣领下的纽扣:“所以明天可以不起床。”
话音落地的瞬间,秦销的神经末梢突然蹿起的一股电流般的躁动,他的手臂一收,将两人之间本来就为数不多的距离彻底变为零。
两人鼻尖摩挲,秦销小声问:“……你知道你是个魅魔吗?”
“什么?”
“suubu。”
汪悬光无所谓:“不榨精我也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