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汐就这样抱着人,颠起了腿,就差再轻轻晃起来。
她低头的视线不时落在白子瑜的侧脸上,看见那人又皱紧了眉,她的心就觉得又被什么东西揪紧了。
在这亲密无间里,夏颜汐沉浸在短暂的欢愉和酸涩的边界,从可望不可及的暗恋里尝到了一丝甘甜。
白子瑜在她的记忆里,永远像是高山上的白头雪,又像是绿水上的那一圈縠纹,她永远看不真切,也很难触碰到他的真心。
立场的相悖就像搁在他们中间的天堑,谁也不可能跨过来向谁妥协。
在客气的疏远里,能拥抱到这个人,已经是夏颜汐无法言说的贪恋。
花楹带着府医进来时,看见的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亲密。
“嘘!”
夏颜汐把人轻轻放下,让府医过来把脉。
花楹跟在夏颜汐身边太久了,隐约能猜到夏颜汐对白子瑜怀着不一样的心思,她看见这画面还能克制住心里的惊讶,可那府医却是被吓了不轻,连着门口往里窥探的阿茶也吓得目瞪口呆。
师正杰若不是这会儿不在,光凭屋里两人的举动,就足以毁了长公主和朔北的亲事。
“他刚才喝了不干净的东西,你来看看。”夏颜汐起身让开地方,让府医过来。
老郎中把手搭在白子瑜的手腕,原本平静下来的脸皱起眉,片刻后眉间直接皱出了几道竖纹,脸色也不禁变得凝重。
夏颜汐在一边看到府医的脸色变了,问:“这是疫病?”
“是,也不是。”府医把手抬起来,起身回话,“殿下,这是疫病,可不仅仅是伤寒。”
“他身上的脉象闷沉虚浮,经络都淤塞,早些年肺被烟熏留过旧疾,虽然调养得很好,但肺依然扛不住阴邪,受了凉就比常人咳嗽严重。”
“白大人的腿也有伤寒积液,冬日应该会觉疼痛难忍才对,这会儿发热起来,那腿应该都是凉的。”
“具体您说的不干净的东西,小人倒是没有查出来。”
这一段话老郎中说的不急不缓,落地胸有成竹。
夏颜汐没有想到医术造诣极深的府医竟然也断不出陈太医给白子瑜下了何种东西。
秋白在一边的神色十分自然,他当然知道为什么能把陈年旧疾都断出来的名医圣手会断不出白子瑜喝下的阴毒之物。
“你确定?”夏颜汐似是不信,扣住府医的手又问了一遍。
“确定无误,从白大人的脉象来看并没有什么毒物侵身,只不过……”老郎中号过的脉数不胜数,他隐约觉得白子瑜的脉象透着一丝古怪。
男女老少总有对应的脉象,可白子瑜的脉象古怪之处就在它既像是男子的脉象,也像女子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