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儒士一听,气的横眉倒竖,“什么!竟是个江湖武夫!?老夫不答应!说什么都不答应!”
李长安好笑道:“你们定风府不也是江湖宗门?门当户对有何不可?”
老儒士愣了愣,竟无言以对,最后一甩大袖生着闷气独自走了,被留在湖心亭的江秋却走也不是追也不是。
对面风轻云淡的中年儒士笑着安抚道:“江小姐不必忧心,如江老先生这般学问的人物,无需多久便能自行想通。”
不过往后好长一段时日,老儒士即便技痒难耐,都忍着再没来甲子湖寻人手谈。
另一头,出了王府,李相宜便径直来到城内将军府。
府上管事领着她去到后院,几名贴身丫鬟正伺候着燕白鹿穿衣披甲,瞧见门外亭亭而立的白袍女子,丫鬟们相视一笑,也不管手上活计,半道撂下挑子就退了出去。燕白鹿一手按着没来及扣上的腰带,一手拖着半截搭在肩头的甲胄,摸样好笑又无辜,奈何这几个丫鬟年纪最小的也伺候了她五六年,平日里都舍不得打骂,于是隻得望向门外的女子,苦笑道:“劳烦李姑娘……搭把手?”
李相宜笑盈盈跨进了门槛。
躲在门外趴墙根的丫鬟们,不知谁小声恨恨道了句:“咱们将军真是块榆木疙瘩!都快娶进门了,还喊人姑娘!”
“谁说不是,隔壁那条街的大傻子见着漂亮女子都知道喊娘子。”
“嗯哼!”
屋内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丫鬟们偷着笑四散而逃。
李相宜走到跟前,十分自然的伸手扶住腰带,抬头看了一眼脸颊微红的燕白鹿,而后低下头一面忙活,一面促狭道:“将军还不如隔壁街的大傻子?”
燕白鹿无言以对,二人身形相差不大,稍稍低垂视线就能瞧见女子巧笑嫣然的眉眼,一不留神就看入了迷,直到女子抬起头兀然撞上那双犹如梨花带水的眸子,燕白鹿愣了一瞬,唇间便覆上一抹微凉的柔软。
心头小鹿乱撞一气,脚下便跟着失了方寸,隻是她后退一步,她便上前一步,一步一步,步步紧逼,直到退无可退。
女子眼眸轻颤,柔情似水,轻飘飘抽离了身子。
眼前那张红到似要滴血的俊俏脸庞,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怎的还这般害羞?”
二人虽早已心意相通,但从未如此亲密过,私下里也顶多是搂搂抱抱,就更别提大庭广众之下有什么逾越之举。但每回见到燕白鹿这般犹如情窦初开的少年人摸样,总让她不禁想逗弄一番。
于是她复而又凑近了几分,嗓音柔媚道:“奴家听人说,女子头一回有些隔日床都下不来,若非如此,昨夜奴家就忍不住想来寻将军了。”
燕白鹿双眼发直,嘴上不听使唤的结结巴巴道:“寻,寻我,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