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去北境的日子定下了。”她将手里的圣旨搁到景黛的桌上,人也在一边坐了下来。
景黛闻声抬起头,先是摸了摸她的脸,才皱着眉头拨开那圣旨,眼睛扫到那日期之时,愣了一下。
“三日后?”
“嗯。”
景黛抬手将桌上的圣旨重新卷起,搁到桌子的最边沿,又从自己写写画画过的纸张里翻着什么。
找到后,她抬眉扫了一眼,对宋伯元快速说道:“今日晚间,东宫定会有所行动。我已约了郑义在城内相见,到了时辰你直接带着金吾卫去抓他,同时令安乐去堵住他城外的妻儿老小,他就不得不听你的话。你再随他去宫外接宇文昌,东宫一旦私服出宫,你当即将他拿下。当时杀了他也好,把他打个半死交给宇文广也好,你只要记得,要让所有的金吾卫亲眼看着,你是怎么□□东宫的。要让他们相信,只要他们跟着你,就有无惧权势的机会。”
“□□?”宋伯元对这个词不解。
“对。”景黛放下手里的纸,“阿元,长大了的人生没有那么多童话,想要人听你信你,你就要摆出一副常人不敢只有你敢的气势出来。哪怕是演的,你也要给我演好这一出。宇文广那儿你也不用担心,他不是愚笨的,想通之后,就算宇文昌没动过那谋逆念头,他也会选择用宇文昌之命换大梁百姓仇胡之势的。”景黛转了转身子,正对宋伯元后将她的手抓在自己手里抚了抚:“现在的矛盾是来自于不作为的朝廷和盛怒中的百姓,东宫手里紧握户部多年,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还敢在外头私设赌场。只要宇文广将战火烧到宇文昌那儿,宇文昌被捕后那剩下的矛盾就只是百姓和胡族的,他可不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他们父子到了如今这地步,也全是宇文广纵容的结果。姐姐说的没错,我不光要亲手手刃东宫,还要令他生不如死。等我带着肖赋逼退胡族后,再回过头来亲手杀了宇文广。”宋伯元一时愤慨,狠狠拍了下景黛的长案。
景黛笑了笑,起身的同时抓起她的袖袍,“开始准备吧,我的小英雄。今夜是你成名路的开始,我会在城头亲眼看着你戎装上身,血刃东宫的。”
动起来的不止有休沐被调回来的金吾卫,还有起了大早唉声叹气的安乐。
她不愿独行,亲自去熹兰坊抓宋佰玉。
宋佰玉正准备做成年人那点子事,安乐凭空跳进她们房间之时,她眼疾手快地将被子扔到了初兰的身上。初兰一紧张,吮吸变成咬,宋佰玉的脖子登时出现一团带血的牙印儿。
“你这小丫头,非礼勿视的道理你不懂啊?”宋佰玉从床上起身,边往身上套衣服边埋怨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