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东乌却叫住她:“来都来了,都这个时候了,一起用个午膳再回去吧。”
元浅月立刻应了一声,其实她对歌舞确实没有太大的兴趣。
她走到邢东乌身边来,看着她桌前堆积如山的帐单,问道:“东乌,你走了之后,邢家的家业该怎么办?”
邢家在邢东乌的手上,如今也是高门大户,富甲一方。
邢东乌看她一眼,露出一个懒散的表情:“合并到你家去。”
元浅月诶了一声,邢东乌神态自若,淡淡说道:“那不然呢,难道你觉得,我族中那些人,谁会有资格来享受我邢东乌打下的家业?”
元浅月迟疑道:“可是邢家那些长辈怕是不会肯。”
邢东乌抬眼看她:“你觉得他们的阻挠,能对我有一丝一毫的作用吗?”
顿了顿,她又风轻云淡地说道:“还是说,谁会觉得我是个软弱好欺的人,自己想不开,要在我临走前,还触一触我的霉头?”
元浅月一想也是,邢东乌手里拿着帐本,窗外阳光明媚,从窗轩投射进阳光,将整个书房都照得亮堂。她看着阳光下趴在她书桌上好奇翻着帐单的元浅月,说道:“我决定拜入净梵真君的门下,做焚寂宗无情庄的亲传弟子。”
元浅月侧脸过来看她。
邢东乌闭上眼,继而睁开:“净梵真君是个幽默风趣的人,修为了得,放眼整个焚寂宗再挑不出比他更适合做我师傅的人,我想,拜入他的门下,对我来说,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断情绝欲的无情剑道——
她坐在光明亮堂的书房里,心头一动,朝元浅月问道:“阿月,你想我去修无情剑吗?”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如果元浅月有丝毫不愿意,如果元浅月想要阻挠,凭借她身体里种下的印奴丸,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命令她,胁迫她。
这么多天来,自从种下印奴丸,除了最开始在阴冷的审讯室里,她做出对印奴丸进行直接忤逆元浅月的行径的那次印奴丸发作过,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有感受到那股撕心裂肺,蚀骨刻心的剧痛。
明明她许多次都与元浅月的想法背道而驰。
为什么印奴丸没有让她再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痛苦呢?
这不合理,这不应该。
而她却在此刻才发现这样的违和之处。
元浅月诶呀一声,她在书桌前抬起头,说道:“东乌,你想修什么就修什么,只要你觉得好,就好呀。”
邢东乌看着她,说道:“那如果我不去修道呢?”
她在试探印奴丸为什么不发作。